异食癖 反击07
“咣当——”
意识被体内的不适打散了,随着听不清的喘息声稀碎的融在一起,然后一同变得模糊。
“噫!真恶心!都流到我脚下了,嫌弃嫌弃…”
已经无法抬起头看着他了,无力的靠着身后的桌子,任凭面前的人毫无底线的欺负着自己。
“普太弱了吧,才咽下去十多颗就不行了吗?”
司见普的身子很难直起来,就把他背回了家,但他的样子太狼狈了,所以赶在街上人都没看见他们之前跑了回去
“我回来了——”
“欢迎回来”
坐在离门口不远处的爸爸注意到了司背上的普,故作镇定的问了问他的情况。
“司,普发生什么了吗”
“没什么,普只是累了睡着了”
司不慌不忙的将普背到房间去,然后把他放到床上,自己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客厅
“妈妈,今天晚饭吃什么?”
“我做了天妇罗盖饭哦,司一定喜欢吃”
“是的呢!”
调皮的抬着手坐到了位子上,与爸爸妈妈共进晚餐,但发现他们对普为什么没来吃饭这件事只字不提,就像普还在身旁一样安静的吃着饭
而此时的普,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休息,与其怕被妈妈骂,和给司添麻烦,还不如不出去了好。
「只是司和爸妈,好像完全不在乎我了…」
这样想着,捂着还在作痛的腹部躺在床上,没过一会就萎靡的睡着了,意识处于空白的状态,好似累的什么都不在意了,瘫在床上深沉的睡了过去。
“妈妈,普最近身体不太好,您介意他以后都这样萎靡不振吗?”
“不介意哦”
妈妈毫不犹豫的回答着司的问题,手上也没停下来夹菜的动作,不急不慢的吞咽着嘴里的食物,随后又笑着和爸爸交谈别的事情了,一切都看上去极为日常。
“多谢款待”
吃完晚饭的司礼貌的向父母打了个招呼,随后喊着普的名字开开心心的回了房间
门被悄悄的关上之后,屋内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了起来,司爬上床,用充满好奇的目光歪着头望着侧卧着的普,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和额头,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,不屑的看着那被自己糟蹋的微微隆起的腹部。
「意外的,和我的不一样呢」
用手不轻不重的按了按普的肚子,却不小心把他弄醒了
“呜!疼…”
被略小的刺痛刺激了一下的普瞬间清醒了一点,但因为困意还未消散所以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,仿佛眼眶上还挂着细小的莹珠。
“怎么了?这么点疼痛就受不了了?普还是这么…”
可还没等他说完,普就又接着睡着了,呼吸声也从刚刚慌乱急促的频率逐渐恢复成缓慢的频率
“嗯?又睡着了,不是怎么样都不会怕疼的吗~普”
这样的疼痛感虽然对于司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压力,但对普来说完全就是在要命。所以这样说着「怎么样都不会怕疼」貌似就不是在说普了。
静听着怀里人轻盈的吐息声,把他的身子抱的紧紧的,猛然间感受到了他那完整的身躯,正在无力的任凭自身重量瘫靠在自己不完整,破碎不堪的身躯上,双腿放在司的肚子上,惹得司腹部的伤口被压的生疼。
「真想破坏掉这具平静的身躯呢」
“睡吧,普”
这一晚,司将普完全环抱在怀里,生怕他溜走一样连着被子也披在他身上,然后自己也钻进被窝里,又把头埋在了普的颈窝里,像猫一样呼噜的喘息着睡去。
……
大概在凌晨三四点左右,不远处放在桌上的那只小熊突然“咔哒哒”的发出了怪叫,间断又连贯的声响在房间内括噪的嚎叫着,两兄弟都睡的很深沉,所以没有听见。
那玩偶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站了起来,缓慢又艰难的移动着软绵绵的身子,一步一步地朝着地面的方向走去,因为太残败了,头部向后耷拉着,肚子里塞的东西随着动作起伏一颗颗的掉了下来,伴随着窗外的车灯,那娇小的身影映射在二人的床上显得异常庞大,渐渐的变大,逐渐将两人吞噬。
“哗啦——”一声又从高处掉了下来,因为被摔的太痛了,四肢就已经无法再次动起来,脸着地痛苦的发出了悲惨的哀嚎
“呜呜…好疼……肚子好疼啊……”
头重脚轻的,酥麻的体感充满了全身,随后感到腹部的痛感逐渐消失,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棉花流到地上,扣子眼睛被那孩子拽断了一只所以几乎什么都看不见,无助的躺在地上萎靡不振。
“早安,司”
已经是早上了,从昨晚一直睡到天亮的普现在正精神饱满的望着赖床的司,生怕把他吵醒所以嗓音故意压低了些
“诶…?”
普的视线范围转移到了地上的那只小熊玩偶,惊现它的摆置和昨晚自己做的那场梦的后半部分一模一样。那哀嚎声好似司这孩子在去医院的那一晚一样,上气不接下气的那声音现在还能在脑海里响起来,太糟糕了。
“普,我醒了~”
司揉着眼睛,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的普端详着手里的小熊,打趣般的语气对着普说“啊~不小心被看见最终的样子了呢!不过我到那种程度还早喔。”
“…?”
不知道那孩子在说着什么,总感觉他已经把想说的赤裸裸的对着自己说出来了,所以略微显得有点刺耳,难听。
“司…绝对不会这样的,对吧”
普回过头,温柔憔悴的望着司微笑着,晨光朦朦胧胧的照在他的身上,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轮廓
“可是普不是希望我那样嘛——!不许食言哦”
那娇小稚嫩的声音可爱的在普的耳边回荡着,好像魔法一般让人难以拒绝这样的孩子,眼神也躲不过他的身影,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继续「破坏」他。
“好哦”
普轻轻的答应着,眼神宠溺的望着那孩子,眉眼之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,做着什么打算。
「总是那样粗鲁的对待他,一定不是什么好事,要是可以温柔的对待他还能到达那种程度,是不是可以让他甜美的痛苦着?幸福的痛苦着,快乐的痛苦着!」
“司”
“怎么了,普”
“今天下午还是不要离开房间了好不好?”
“为什么?”
面对他的疑问,普没有直接表达出来,只是迷离的望着司的双眼,温柔的好像快要化掉了。
“嗯嗯,我明白啦”
结果两人一整天都没有外出,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,好像都在期待着下午即将发生的某事,像是痛苦之前的快感,和要做什么事情之前的筹划。
“咔哒。”
门又一次关上又反锁,爸爸妈妈出门了所以外面除了时钟的嘀嗒声非常的安静,这样的环境一定是最棒的行动动机。
“司,今天下午的事情除了我们两个知道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”
“是吗?看来普要做很对不起我的事了哦。”
“何尝不是呢…”
普的目光亲切的看着司的眼睛,好像在告知着他什么,瞳孔的颜色逐渐变得橘红。
“喝掉这个,一滴都不能剩哦”
司幼稚的将普手中的瓶子接过,平时没见过这东西的他现在看上去也照样对它的认知为零。
连打量的时间也没有,直接就一饮而尽,随后还拿着空瓶子在普眼前摇晃,示意自己很听话的喝完了
“我喝完了哦”
“嗯,司做的很不错”
普轻轻的抚摸着弟弟的头发,庆幸着这马上就要坏掉的孩子,正在慢慢的接近自己期望的边缘。
“司答应我了喔,不管今天下午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”
“嗯嗯”
普说着,转身坐到椅子上故作镇定的开始写之前没有交的作业,行动太普通了,所以司也感到很放松,躺在榻榻米床垫上无聊惬意的把腿放在墙上,扭着头看着普的背影发呆
“普啊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不出意外的话,一会我就会超级痛苦的哦?”
“司为什么这么说?”
那孩子停顿了一下,接着说
“没什么,总之现在感觉普的方式我完全可以接受了呢”
他平躺在榻榻米上,双手垫在后脑勺,侧颜被暖光照耀着,显得他的眼睛更加纯情了。
“那么在我写完这些题之前,就拜托司了”
话音刚落,普就将椅子往前挪了挪,专心致志的开始写手中的题目,看似没有想要理会司的意思,实际上超级在意他的反应。
不出意料的,过了二十多分钟,那孩子不安分的趴在自己身后萎靡了起来,用小腿踢打着床垫。
本以为仅仅如此,可没过多久他就变得更加难受,刚刚吃过的两种药物在体内肆意的翻滚着
“普…好难受”
当这第一声请求在耳边响起的时候,普并没有理会,只是低着头写着字
随后,身后那孩子又一次发出了第二次的请求,只不过声音比第一次听上去更加无力,变得让人差一点击破了脑内的底线。
一股温柔的暖流非常冲的往脑内不停的灌输着,断断续续的,慢慢的散布到了全身细胞,随后眼睛逐渐变得模糊看不清东西,滚烫的泪珠贴着脸颊流淌着,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舒服,但是莫名觉得很幸福。
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喊了几次普的名字,只是感觉被唤之人完全没有什么动作,木纳的像石头一样杵在椅子上,因为视角非常混沌,所以只得看清一个黑黑的人体轮廓,在这不清醒的眼前乱晃却又好像没有动过一样,那么冷漠和安静。
见他那么执着,就更加固执继续的恳求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孩子,意识越来越迷离分散,耳朵逐渐丧失了听力,随后感到身体空荡荡的,头部靠在了那人的肩膀上,但当身体完全靠在他的身子上之后,才慢慢的感觉自己是存在重量的,而且沉甸甸的很笨重,无法自主移动。
“不对,我记得没这么大反应的…司?你还好吗,醒一醒”
普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这孩子,嘴里迷糊的说着什么让人听不清楚的话语,浑身烫的不得了,像是中了毒一般的可怕。
普得知了他根本就没有单独服用自己给的那瓶药,一定是和别的东西混在一起服用了,想到这里就又紧张了起来,慌忙的在周围寻找着什么。
通过一番寻找之后,普在柜子地下摸到了一个还装着小半瓶酒精的玻璃瓶,由于里面还有东西,所以拿起来时稀稀拉拉滴的地上到处都是
“酒精…?医用的。”
普依稀记得,这个是在医院那会才看见的东西,不出意外的一定是被这孩子偷偷的拿了一瓶带回了家,然后趁自己不注意喝了下去。
“司,还好吗,不要这样看着我…喂”
此时普已经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骂和指责,丢下手中的瓶子把司抱了起来,发现他全身瘫软的依靠在自己怀里,好像殒命般一动不动,身体的状况导致脸颊发红,萎靡的流着眼泪,那样子吓坏了普。
「如果这样的话,就不能对待他那么狠了。」
司因为身体不适完全失去了意识,只是像个坏了的发声木偶一样嘴里时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言语。
“要不…我们还是去医院好不好?司不要这样了,我好害怕。”
普见司浑身冒汗实在不妙,渐渐的从兴奋的情绪转移成了紧张的情绪,因为他知道爸爸妈妈绝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了。
可是现在,也已经不在乎什么了。
普躺下来,轻轻的将司的身体挪到自己最近最近的地方,双臂搂住他温热的身体,像在享受自己的创造品一样的体会着他的吐息,泪水,汗珠。
“像艺术品一样呢,司。”
“独一无二的属于我的艺术品!可爱完美无缺的艺术品!只会为我服务让我开心的艺术品——!”
开心的眯着眼睛,左手朝天花板调皮的伸着,像是在向外面星星们介绍着自己的杰作,又像是歌颂着自己可悲的做派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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